《妖貓傳》劇照。

在陳凱歌看來，李白和楊玉環(huán)是最能代表唐代的人物：前者展現(xiàn)了唐代的高度開明自由，后者傳遞出了唐代的美。在距離新片《妖貓傳》上映還有兩天時，陳凱歌在新浪舉行的新浪潮論壇上感慨：“我做完了我的大唐夢。”片中，黃軒飾演的詩人白樂天(即歷史上的白居易)和染谷將太飾演的僧人空海跟隨一只神秘的妖貓，重新回到那個讓人魂牽夢縈的盛唐，領(lǐng)略李白和楊玉環(huán)的魅力。

“天子呼來不上船，自稱臣是酒中仙。”“江畔何人初見月，江月何年初照人。”“又送王孫去，萋萋滿別情。”論壇現(xiàn)場，陳凱歌各種唐詩佳句信手拈來，附帶講解和賞析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《中國詩詞大會》的現(xiàn)場呢。作為最富文人氣質(zhì)的中國大導(dǎo)，陳凱歌一直有“唐朝情結(jié)”。他開玩笑地說，自己現(xiàn)在開口閉口都是“大唐大唐”，“好像這大唐是我們家的”?！堆垈鳌犯木幾匀毡灸Щ眯≌f《沙門空海》，原著是以日本人的視角看大唐。陳凱歌覺得，既然是中文電影，就必須從中國人的角度出發(fā)，因此他把小說中非常次要的角色白居易提升為第一主角。

白居易這一人物，以往影視作品中極少涉及。在飾演白居易之前，黃軒對其印象就是一個模糊的歷史人物，“一個留著胡子的老頭兒”。為走進(jìn)角色，他采用的方法是尋找自己和白居易的共性。“我讀他的詩，發(fā)現(xiàn)在他一生寫的2000多首詩里，有800多首都跟喝酒有關(guān)，正好我也愛喝酒。第二，他是一個很熱愛生活的性情中人，比如冬天曬太陽，就寫《賦冬日》，看了蓮花就為花寫首詩，這種熱愛生活和自然的感覺我也有。”他把自己和白居易相似之處列出來，不足的東西再靠想象和陳凱歌啟發(fā)，添添抹抹，“一點點逼出來”這個人物。

陳凱歌回憶，在襄陽拍攝時有一天突然天降大雪，他便臨時加了一場雪中佇立戲，讓劇組現(xiàn)弄了一件絹做的衣服，黃軒只披著這件薄薄的衣服，站在大雪中。監(jiān)視器后的陳凱歌發(fā)現(xiàn)，雪漸漸落滿黃軒的頭發(fā)，他的眉目眼神慢慢發(fā)生微妙的變化。“這讓我想起‘天人合一’這個詞。我趕緊說，別停!讓他再凍會兒。”片中，這個鏡頭只有五六秒，但黃軒在雪中站了30多分鐘。

影片剛開始，白居易和空海還是兩個不太得志的年輕人：前者寫《長恨歌》三年沒寫出來，被人批評“詩是假的”，“一文不值”;后者漂洋過海來到中國求秘法，被拒于青龍寺門外。直到經(jīng)過了妖貓這段奇幻之旅，兩個人才得到事業(yè)上的升華。某種程度上說，《妖貓傳》也是一部勵志電影，兩個年輕人在尋求歷史真相的同時也實現(xiàn)了自我價值。

耗費六年時間建唐城，是陳凱歌拍攝該片時最為人稱道的新聞。對此，他坦言，作為一個電影人，他常常思考：“在中國電影發(fā)展過程中，什么不應(yīng)該被遺忘?用什么東西去替代爆米花大片?用什么證明中國電影在進(jìn)步?”在他看來，與絢爛多姿的唐文化相連接，可能有新的途徑可以開辟出來。“花六年時間建一座城不是一個輕易的決定，還得綠樹成蔭，不能是干癟的。但不去建這么一座唐城，怎么讓黃軒演?全是綠幕?!”他說，演員作為電影的表達(dá)者，如果有一座實景城，有巍峨的城樓、絢爛的色彩，演員得有多高興。電影拍攝完成，他也完成了一趟奇幻之旅，“做完了我的大唐夢”。他透露，片中綠幕戲份只占3%，其他全部都是實景。

為此，該片還放棄了拍攝3D版。“制片方一開始非常希望做成3D的，因為票價高。但我和攝影師曹郁堅決認(rèn)為，如果做成3D，那就對不起我們建了六年的唐城，對不起特效和演員表演。我希望《妖貓傳》是一幅具有中國文人畫風(fēng)的長卷，或疾或徐地展開，讓大家感受到什么是中國的夢。這個看法最后得到了制片方的支持，所以我們一咬牙一瞪眼，不做3D了。希望大唐的風(fēng)姿能夠讓大家完全感受到，而不是戴著眼鏡坐著看。”陳凱歌說。

作為大唐的驕傲與象征，電影不僅展現(xiàn)了楊玉環(huán)的“輝煌”，也刻畫了她后期令人唏噓的命運。陳凱歌說：“一切和合之物皆無常，楊玉環(huán)的命運對電影很重要，我們能看到中國女性是怎么表現(xiàn)她們自己的。”

關(guān)鍵詞： 盛唐 氣象